第一百三十七章 风机甲（2/3）
经收回，又握拳捣在左掌中摩挲起来，视线穿过唐力身体，感叹道：“乖徒弟，你可真是福缘不浅呀……”
唐力暗暗戒备。
陈咸福目光深远地呆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唐力的提防，笑道：“放心，我若想做丹修，你早就死了。可我懒得去修丹道，也就是说……绝品虽好，却只能自己用，无法帮我成为鬼匠。你，还是看看这个吧。”
陈咸福袖管里伸出一个有如竹鞭的细长机关臂，打着几个弯儿，把一张信函扔到唐力跟前，而这根“竹鞭”收回时，陈咸福已经踱步走开。
唐力接过信函一看，正是陈咸安写得推荐信，又看看陈咸福，见他已踱到一边背对自己立着，默然无语，唐力抽出其中淡薄的信纸，抖开看了起来。
略过几句敬言，唐力看到：
“贤兄，送信来的这个孩子，弟已收他为孙，待他此去修为有成，回来承弟衣钵，亦是弟最后一次送学徒过来，贤兄请自行定夺。”
然后是一些关于陈咸安近况和唐力器匠修习进度的罗列，包括自发炼制无阶法器、火仙鹤等事。
最后：
“大哥，与其难忘当年，不如想想身后，技艺再高，即便有鬼、艺之匠，亦无法雕命。若觉小弟的孙儿尚属可造，便传了去吧。
言思草率，祈恕不恭。
顺颂时妥
小弟贤安拜启”
是陈咸安的字迹，唐力又看了几遍，深觉其中压抑，提了当年却避而不谈，而自己也被说成了“最后一次”，让唐力想不透他们兄弟的过往。
将信纸叠好装入信封，唐力拱手递过，陈咸福这回双手接下，道：“明白了吧，不看在你是三弟的后人，我才懒得教你，更不会容许你这般猜疑揣测，哪里轮到你今天忤逆？你大可去打听打听，来我这里的学徒不少，又有几个得了真传？我劝你想想清楚。”
言罢，陈咸福打了个响指，刚才放机关蟹进来的那道墙再次打开，一时间爽风灌入，让人头脑清醒许多。
陈咸福这是在让自己走嘛？这一走可能就算是解除了师徒关系吧？那到底走还是不走，若这陈咸福真心相传……而且，若失了他的庇护，今后只能听曹笑阳的了……
掌仙人在旁慢慢捋起长鬓，疑惑道：“奇怪，明明他不像撒谎，怎么心魂就是不稳呢？唐力，你自己拿主意吧，这人我看不透，只能肯定，他有所隐瞒。”
“前辈，非是晚生不愿随您学艺，只是修行丹道乃祖辈遗愿，故而才不敢对丹道有一丝荒废……”
“行了，”陈咸福挥手打断，又望向楼外山峦，“我起先说让你跟我学艺放弃修丹，就是看我三弟的面子，收你做传人，你不愿意也就算了……可后来我提出让你在此处静修丹道，你为何借口推脱，一去就是大半年？今日抓你回来就是把话说个清楚，你信也罢，不信也罢，留也罢，去也罢，全在你自己，我陈咸福从来不会强人所难，也懒得跟你这种小辈耍心思。”
说完，二人陷入沉默。
一番百转千回，唐力终于做出选择。
“前辈，晚生愿意随您学艺。”
“那还不叫师父？”
“晚生是前辈三弟的孙儿……”
陈咸福转身一笑，道：“哈哈，你不说我还没有发觉，我被自己三弟的孙子，叫了许多声师父！我三弟还真是……哎，顽性不改，罢了罢了，以后你直观叫我师父，让他去占这便宜罢了。”
“是，师父。”唐力躬身。
“这就对了，修行讲究的是实际作为，不论丹修还是器匠，称呼、礼数都是虚套……”陈咸福的目光渐渐柔和，看了会儿唐力，响指一打，把墙面翻回，道：“那个曹笑阳就是抓住你绝品法器的把柄，所以你唯命是从？”
看来陈咸福确实想收自己为徒，至于“心魂”，掌仙人也曾解释过，乃是魂与心的一致程度，每当人撒谎或有违平常时，心是会发生变化的，可魂不变，于是就会产生小幅的脱节不稳，掌仙人正是依此来判断一个人的内心，只要那个人在唐力感知范围内，掌仙人就可有所判断。
说白了，心魂不稳的时候，外表却“镇定自若”，就说明他有所隐瞒，可谁又能完全坦然呢？这个陈咸福身为精匠，哪能不藏些事情，即便对自己不利，此时也不可能得知，如果因此就避而远之，那就太过武断，更何况陈咸福还可以牵制曹笑阳等人……
唐力也觉得自己权衡得够久，终于道：“回禀师父，正是如此，他虽然经脉尽失已成废人，但只要把绝品法器的事情说出去，徒儿一介小修即将沦为众矢之的，所以徒儿今日才不得不冒死忤逆。”
“我听你适才说过，他要你拜驻尘真人为师？这不是好事一桩吗？”
“师父有所不知……”唐力掏出那本《巽》，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个清楚。
陈咸福听来渐露笑意，琢磨着道：“这么说…曹笑阳并不知道这善恶笔，只知你有绝品法器，而书香真人更是连你有绝品法器都不知。”
唐力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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