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1/2)
盛宠天下:凤歌美人传,第1章 楔子1
天宝元年11月的冬季,气候极其异常,秋末冬初,极其罕见的暴雪拉开了这个冬季的序幕。上嗦蛐箐肆虐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凛冽的寒风一阵一阵地吹过,将路边的残叶卷入空中,打着旋,风咆哮着,如一把叛逆的利剑,在空巷中来回的磨着。
如此寒冷的冬天,并不常见,这或许也是上天降下喻示,昭告着此次皇帝遣昭义军节度使李继勋等率兵伐晋阳或许并不会成功。战事已经持续了4个多月,却仍在延夏门对峙,晋阳城久攻不破。这自然让围攻晋阳的军队的家眷日夜忧心,生怕有一天来敲门的,却只是一封遗书。
“吱呀”一声门响,却是巷子尽头刘家正房的偏门打开了,顿时,放荡不羁的寒冷汹涌而来,倒灌进去。
却见几个仆妇推搡着一个年约30的少妇而来,那少妇一身素服,身上衣着单薄,此时暴露中风中们更是显得可怜,她眼眶发红,嘴唇青紫。哆哆嗦嗦地被推搡着前行了几步。
“走吧!还赖在这干什么!快走快走。”
那女子神情黯然中带着几丝恨意:“你们刘家如此欺我孤儿寡母,也不怕遭老天报应!”话音刚落,就听她怀中忽传来婴儿的哭叫声,像是和母亲一起抗诉着什么,在这寒风中,显得几丝渗人。
几个仆妇有些胆寒,行动未免有些迟疑,却见画廊之内,忽转出一位年约40出头的夫人,身披羽衣,头戴钗环。一副富贵模样,她手捧暖炉,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可不敢欺负刺史夫人,怎奈您是不祥之人,进门十余载未育下小舍人,如今又克得丈夫战死沙场,尸骨无存。我们族长念在与你夫同属一支的份上,特意邀你商量后事。却不想你灵顽不灵,既是这样你家自然和我们没有关系。能将孩子交予你抚养,已是对你最大的恩惠。又赐你细软还乡。你可莫说我们刘家欺负于你一个不祥之人。”
那女子气的浑身微颤:“好一个族长老爷,好一个商量后事。就是将我孤儿寡母诓骗至太原府,瓜分我家产业么?可怜我夫为国尽忠,竟被你们这群小人如此对待!我倒是要上衙门去问问老爷,还有没有这样的天理!”
那妇人冷笑一声,傍边顿时有一个侍奉的妈妈接口骂道:“什么你家的家产,莫说是家产本就有族中的一份。另外,难不成让你改嫁之时,将刘家的家产倒贴给外面的野汉子不成!”
话音未落,那女子顿时气急唾面:“呸!我夫尸骨未寒,你竟然敢如此羞辱于我!”
她一时情急,就要上前理论,却被仆妇紧紧拉住。一点也不能动弹。
那夫人微微冷笑,轻轻示意众人松手,又亲自步下花阶,站在那女子身前,脸上带着一丝漠然地嘲弄:“夫人,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走吧,你既不愿委身为妾,也不愿嫁于族中的其它兄弟,手握着这些家产,能留你一条性命已是看在刺史大人为国尽忠的份上了,再若聒噪,少不得将娘子交给我们抚养,你自己青灯古寺长伴佛祖去吧!”
女子顿时心中一惊,她忙低下头望向自己襁褓中的孩子,她刚刚才满十个月,尚不会走路说话,此时冻得小脸有些犯红,黑色的眼珠滴溜溜地看着自己。
是了,我的孩子还这么小,怎能交给这些豺狼之人。家产之事事小,可若是娥儿被他们抢走,夫君泉下有知,岂不是要怪罪于我。
“怎么?还未想通?来人,将刘家的小娘子带回来!”
一声令下,只见那几个仆妇立刻挽起袖管,作势就要去抢那孩子。
女子慌忙躲避,却被仆妇紧紧地抓住,几个仆妇用力板着女子搂抱孩子的手,那女娃被拽的生疼,“哇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女子嚎啕大哭:“别抢走我的孩子!别抢走我的孩子!”
富贵夫人脸上露出笑意:“早这样多好,也省的孩子受苦。”她示意了一下左右“来人啊,护送夫人出门”
女子紧紧搂住女娃:“好,好。族长夫人,你们如此行事,也不怕天地有眼,报应不爽!”
话音刚落,忽地天空传来一阵雷鸣。顿时惊得众人站立不稳。
这毕竟是夺人家产,欺凌妇孺之事,众人心中皆有些不安,此时听得雷鸣之声,那妇人顿时变了颜色:“还不将她轰了出去,平白在这里污了家宅。快快撵走。”
“不用你们!我自己会走!”那女子踉跄地推开众人,一步一步向外走着,刺骨的寒风钻入衣领,透支着原本已然不多的温暖。
那女子刚出偏门,早有一人将包袱扔在地上,只听“咚”的一声,偏门被重重关上。门里门外,仿佛两个世界。
“娥儿,如今只剩下你和娘两个人了。”女子泪眼婆娑,将包袱系于腰间,又紧紧地搂住了怀中幼女。亦步亦趋地向车肆而去。
如今,也只得回转娘家,望兄长念在兄妹之情,收留娥儿与我了。女子心中暗想,却忍不住泪珠成行,忽地,一只温热的小手抹过泪珠,带着一丝奶香。
漆黑明亮的眼珠望着女子,幼女的手仍留在女子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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