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相问，挚爱何人（2/2）
收到了娘娘的书信。”
珠瑾不禁颦了颦眉，当时她满心皆是宇文君的伤病，哪里有心思写信给多隆敖？
朱长寿见着珠瑾的模样，试探的问道，“贵妃娘娘可是不曾收到二王子的信？”
珠瑾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今日的目的已然达到了。心中的那点儿奢念也终是烟消云散了，任是她再信任依勒佳，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说呢？
事实证明，宇文霁是对的。然而即便如此，他却并未固执己见，反而能给她一个证明的机会，珠瑾心里是感激的。无论如何，她于此事上确是不够理智，耽误了调查进度。
“今个儿劳烦朱琴师了。时辰不早了，本宫送朱琴师回明宣殿吧？”
两人回到明宣殿，便迎面扑来一阵压抑的气息。多隆敖与朱长寿离开后，珠瑾瞧着宇文霁状似正常的神情，问道，“臣妾离开这片刻，皇上可是同二王子说了什么？”
宇文霁神情怪异的瞧着珠瑾，“怎么？爱妃莫不是心疼了？”
对上珠瑾讶然的神情，宇文霁蓦地笑了，“当真是不经逗呢。”
如此熟悉的话语，不禁让珠瑾想起了宇文君，黯然忖道：不愧是血亲兄弟，相似之处竟如此多。
珠瑾将从朱长寿那里得来的消息告知了宇文霁，而后道，“皇上，此次若非臣妾识人不明，也不会绕这么个圈子。接下来的事儿，臣妾定当竭尽全力，再不感情用事。”
宇文霁轻叹一声，“瑾儿，皇兄在的时候可曾告诉过你……”
听宇文霁提及宇文君，珠瑾不禁心中一痛，却强撑起面上的表情，“臣妾驽钝，请皇上明示。”
宇文霁抬手握住珠瑾的肩膀，“瑾儿，绕圈子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你将自身安危考虑周全了吗？遇上这样的事情，为何你所思所想的不是如何自保，而是急于澄清身边之人？”
宇文霁的话不禁让珠瑾怔了怔，她确实未曾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觉着依勒佳不会真正害她，又或许她从未站在这样的角度上想过。
“皇上……”
“瑾儿，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只见过皇兄两度愤怒，一回是数年前珍淑妃过世，还有一回便是皇太后赏赐三尺白绫。珍淑妃之事确是无能为力，可是瑾儿你呢？为何不争？你是不是从未相信过梁国的任何人？无论是皇兄还是我？”
宇文霁的话让珠瑾哑口无言，她不得不承认，他戳中了她心底隐藏极深的秘密。当日皇太后赐死，她就是不敢笃定宇文君会救她，所以不愿破釜沉舟的去赌。这一生，她拥有的太少了，不想连守了多年的尊严也失去。
这么多年来无论争或不争，珠瑾心里都是茫然的，“皇上，若明知争了和不争结果一般无二，那么还要去争吗？”
宇文霁明知宇文君是珠瑾心里的伤，可他为了让她反省，却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戳着她的痛楚。这一刻，宇文霁不得不承认，自己还够不着刺激她的资格。
“那么你当初为何要去寻找百年紫藤？明明知道很可能寻不到，也明明晓得或许治不好皇兄，你为何还要去？叶赫那拉珠瑾，你为何能够不顾一切的为别人去争，却独独不肯为自己争上半分呢？”
珠瑾想说些什么，却发觉宇文霁竟是比她自己更了解她。她从未发觉的东西，他早已一览无余。
“叶赫那拉珠瑾，以前的事儿过了便过了，我不想再追究是非对错。但是有一件事儿，今个儿你必定要给我一个答案。”
珠瑾定定地瞧着宇文霁等待下文，只听他道，“你心中的挚爱，究竟是皇兄还是多隆敖？”
宇文霁话音方落，珠瑾却笑了，“皇上，您知道吗？我叶赫那拉珠瑾，今生今世所爱之人只有一个。”
宇文霁的心不禁被高高悬起，珠瑾曾爱慕多隆敖，这件事情他是晓得的。若她此生只爱过一人，那便是……若真如此，他皇兄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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